常玉言曾在薛远面前吹嘘过自己要得状元的事,结果就成了探花。薛远每次朝着常玉言说道“探花郎”的口吻,听在常玉言的耳朵里,就像是讽刺一般。

    常玉言气恼地敲了敲床边,“就算你不说,我也能猜得八.九不离十。”

    他半是幸灾乐祸,半是真情实意,“安乐侯的嘴上从来不饶人,圣上未曾派人将这事传出去,但安乐侯已经将此事闹得沸沸扬扬了。不过除了宗亲,倒是没有多少人骂你,相比于你,你的弟弟争议倒是很多。”

    薛二公子这名声是彻底没了,背上个又蠢又毒的称号。

    薛远没理,过了一会儿,才说:“你给我写首诗。”

    常玉言一怔,“什么?”

    “夸一夸我的英姿,”薛远终于睁开了眼,眼中的血丝满溢,乍一看,如同眼中溢满了血一般可怖,生生把常玉言吓了一跳,薛远看着他,淡淡继续道,“相貌、家世、经历、军功……好好写。”

    “这、这是什么意思?”

    “让你写就写,”薛远勾起唇,阴阴冷冷地笑了,“写得好了,爷赏你好东西。”

    两日时光稍纵即逝,等第三日时,便如在京城大内一般,各衙门正式在避暑行宫之内运转了起来。

    顾元白与众位臣子上了早朝,早朝之上,按照圣上的吩咐,户部尚书将以往荆湖南和江南两地的税收实乃这两地税收之中的三成一事,通报给了满朝文武知道。

    众位大臣哗然。

    诸位家族当中难免会多多少少的有隐田现象。臣子背后的家族越来越富有,就代表着皇帝越来越虚弱,等皇帝虚弱到一定程度时,权臣就会诞生,僭越代为掌权,接着就是王朝的更替。

    这个道理,很多人都不明白,明白的人也开始在强势的皇帝手下谨言慎行。

    他们心知平日里的税收绝对不是实际的税收,但三成?这也太吓人了些!

    顾元白只是让这些臣子知道这一事罢了,等户部尚书说完,众臣面面相觑,吏部尚书突然上前一步,深深一鞠躬,竟然同顾元白告罪了。

    顾元白眼睛微微一眯,意味深长道:“吏部尚书这是何罪?”

    吏部尚书嘴唇翕张一下,手掌交握在身前躬身,“臣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