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顾元白才缓声道:“田福生,将这些人带下去。”

    院子之中已经有人克制不住的发抖,表情惊恐得仿若下一刻就会丢了命。

    圣上接着道:“让他们知道什么该记着,又该忘掉什么。”

    田福生颤颤巍巍起身,“是。”

    顾元白目不斜视,宛若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一般,什么都没听到一般,面不改色地继续大步走出了这座小小的院子。

    在现代,顾元白也没少过向他求爱的人。

    只是薛远在其中显得尤为特别了些,特别就特别在,顾元白不知道薛远是不是被自己那意乱情迷的一吻给掰弯的。

    如果是,他心中愧疚,可愧疚之后,顾元白还能做些什么?

    薛远无论喜欢谁,都比喜欢他好。

    无论是谁,都比顾元白有时间陪他耗。

    圣上一离开,院中的人才陡然松了一口气,他们瘫坐在地,为自己还能留下一条命而感到庆幸。

    屋中。

    薛远闭上了眼,躺在枕头上,半晌,掌心之中流出丝丝血迹。

    傍晚,常玉言亲自来看薛远。

    他安抚道:“你父亲知道了你弟弟做的事了,临走之前还出了这么一出,薛将军脸色很不好看,我猜,应当是又要动用你说过的家法了。”

    薛远不知是睡着了还是醒着,半晌,他才用鼻音懒懒应了一声。

    常玉言折扇打开,给自己翩翩然扇了几下,纳闷道:“薛九遥,你竟然会为你弟弟做这种事。以你的本事,竟然还会被你弟弟反陷害一次。就你弟弟那般蠢样,你实话实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的?”薛远动动嘴,“探花郎的脑子真是不同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