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厅里只有白老爷,魏知及他带来的两个侍卫,还有刘氏和大吉。

    刘氏行礼过后没有立刻说话,大吉看了一眼魏知带来的侍卫,先一步退下。

    魏知这才对他两个侍卫微微颔首,厅里一下只剩下三人。

    “老夫人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

    刘氏便当场跪下。

    魏知连忙伸手去扶她,刘氏拒绝,抬头问他,“大人,此次犍尾堰本不该决堤的,死在大洪下的几万冤魂也本不该死的。”

    魏知叹气,紧紧地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扶起来,然后后退一步道:“本官知道。”

    一听这话,刘氏和白老爷就知道他们赌对了。

    六年了,刘氏投告无门,甚至都不敢将这冤屈露出来,如今总算是有了倾诉的口子。

    刘氏忍不住泣出声来。

    魏知道:“此次益州的洪灾很严重,陛下大怒,尤其是犍尾堰维修不过才过去两年,不,确切的说,犍尾堰的工程才完成了一年零八个月。”

    “此次洪灾是有夏日暴雨的原因在,但若平水槽不淤堵,飞沙堰固水分洪再坚固些,金堤也不塌,那这事就不会发生,或许就是拦不住洪水,那也多是洪水漫溢,不会山洪暴发。”

    这场决堤来得又急又猛,以至于下游的百姓都没反应过来就被冲走了。

    所以在魏知看来,这是天灾,也是人祸。

    “本官在查犍尾堰的修建时发现,大贞二年,蜀县县令白启曾上表过一封折子,想要从外地聘请劳工来修补金堤,只是还没递到京城,在益州刺史那儿就被打回来了。”

    这件事魏知本不应该知道,但不得不说白启足够细致,魏知也足够用心,他在查蜀县的各种账册,案宗时发现白启记录的工作日记,上面没有具体的内容,但写了日期,以及上折的标题。

    很正常,却又不正常的一封折子。

    正常在于,一般水利工程急需民工时,的确会从外地聘请或调遣一些劳工来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