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一只修长的手探进车窗按住了车门上的开锁键,随即车门被打开,男人回头看去,却见一个拳头挟裹着风雷之势迎面而来,正正砸中了他的鼻梁。

    两股热流顺着鼻孔而下,眼冒金星的男人昏了过去,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眼,他看到后座的小美人微微一笑,动作轻盈地下了车。

    虞音静静地站在出租车外面,等着陆正南将男人暴揍了一顿之后,从包里取出湿纸巾递过去。

    出租车的味道不太好,再加上司机身上微淡的血腥味儿,虞音有些反胃,她朝着陆正南的路虎走了过去。

    这条废弃的路不太平整,地面坑坑洼洼,陆正南担心她绊倒,大步追上来护在她身边,帮她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又回出租车取了她的行李箱。

    车上熟悉的清爽味道让虞音感到好受了些,她窝在宽大的座位上,揉了揉隐隐发酸的胃部。午饭是和室友一起吃的,因为分离在即,室友哭了几次,她也一口没吃。刚才那个出租车司机虽然什么也没做成,但遇到这种事情还是让她觉得十分恶心。

    陆正南一边开着车,一边偏头看她,见她神色恹恹,纤细白嫩的手指搭在胃部,就知道她不太舒服。陆正南一脚油门,加快了车速。

    家里的佣人已经准备好了晚餐,虞音左右看看,问道:“三叔三婶还没有回来吗?”

    陆正南拉开椅子,将筷子递过来,“这几天公司有新项目,爸妈很忙,估计晚了就歇在那边了。”

    虞音接过筷子,先喝了几口热乎乎的汤,陆正南坐到了她对面,宽大的长条餐桌上,只有他们两个。

    这样的情形很是常见,家里大部分时间都只有她和陆正南。陆正南的父母接手了陆氏的公司,平时都很忙,还要交际应酬,常常到家时已是半夜。这边毕竟是近郊,离市中心的公司又远,他们忙起来就住在公司附近的房子里。

    虞音不知道陆正南小时候是不是孤独地一个人待在家里,她九岁时来到陆家,陆正南那时十二岁,已经是一个非常独立冷傲的小少年。

    她无父无母,爷爷也没有正式收养她,不让她姓陆,也不让她入陆家的族谱排行,甚至都没有带她回过陆家,只说她是老朋友的遗孤。

    严格说起来,她没有一个亲人。

    即便如此,她的童年记忆中也没有“孤独”这个词,爷爷照顾她总是无比地耐心细致。

    直到她九岁那年,爷爷过世之前,担心年幼的她无法独自一人生活,这才将她带回陆家,托付给陆正南的父母,让她喊对方三叔三婶。

    不过三叔三婶她很少见到,倒是陆正南,一直陪着她,尤其是爷爷刚刚过世那段时间她常常半夜惊醒,晚上都是小小少年抱着她睡的。

    后来她在学校遇到什么麻烦,也是陆正南护着她。从小到大,大她三岁的陆正南都不知道帮她揍过多少讨厌的男同学了,今天又揍了出租车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