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肮脏她都知道,可是她必须等到原本的那个自己咽下最后一口时,才可以大展拳脚。

    这期间倒也不必担心与另外的自己产生交集,因为她们生活在截然不同的环境里,而那边的夏聆在往后的三个月,除了去医院,再没去过哪里,也很少有精力跟谁接触。

    还要再等待三个月呢,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不过,她也不是没有事做。原主夏玲这边,也有旧账要找人渣清算呢。

    夏聆用手抹掉额头的汗,决定先喝口水,吃点东西,然后再捋一捋思路。此时,外头充斥着污言秽语的争吵已经演变成动手,有人报了警,总之乱糟糟的。

    这实在不是一个适合生活的地方。

    她决定明天就换房子住,一天都不多呆。

    这个她重生醒来的房间,目测不到四平米,摆着一张嘎吱响的小床,衣物之类全部堆在床尾的收纳箱里,床头有个破柜子。没别的家具了。

    床底下塞着掉了轮子的行李箱,里面装着一些不常用的东西,箱子旁边是个颜色褪去的塑料盆。

    房间之小,坐在床上就能够到柜子上的暖水瓶。她看见放在暖水瓶上的手很粗糙,指甲颜色苍白,缺乏血色。不意外,干粗活的手。

    她给自己倒了杯水,一进嘴,扑面而来的漂白|粉味道差点让她吐了。

    这是没有经过过滤的自来水,杯里漂浮着钙镁离子形成的水碱,加上杯子自带的塑料味,差点又把她送走。

    夏聆原本的家庭还算富裕,不然,父母也负担不起她那些兴趣爱好庞大的开支。即便是在最艰难的日子里,她也没有愁过吃穿。

    现在突然变成一穷二白的夏玲,就挺让人想皱眉的。

    实在口渴,她将就着喝了一点点就把杯子放下。然后,拉开抽屉,拆了一包山寨饼干来充饥,味道还行吧。

    一边啃饼干,一边看房间。这是原主夏玲租的,家具那两样就不说了,虽然破旧,但夏玲很爱干净,能洗能擦的绝对弄得一尘不染,只是墙面上历史残留下的不明污渍,就很有些辣眼睛。

    就这个连睡觉都要蜷着腿的隔板间,一个月租金四百。

    夏玲收入不高,初中都没读完就被亲爹送去厂里打工,逃到大城市后没有一技之长,人又自卑,好在外部条件还行,在酒店餐厅里端端盘子。

    一个月收入不到四千,只能说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