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这张脸属于另外一个人——是属于任谣的。

    这张脸看上去还很稚嫩,不过十二三岁的样子,和晏昭昭记忆之中的那个冷硬女子的容貌还是有许多不同的地方。

    她看着湖面上倒映出的自己的样子,这个时候的任谣看上去还非常的生嫩,脸上还带着笑容,好像是完全不知人间疾苦的时候。

    她的身上穿着的还是世家小姐的绫罗绸缎,身上穿金戴银,发髻上簪着各色漂亮的步摇首饰,手上也戴着漂亮的玉镯子,一看就是个富家小姐的打扮。

    那晏昭昭恐怕反应过来了,这个时期的任谣应该不是后来自己遇见的任谣,而是在没有经历过什么磨难,还是非常小的小姑娘,仍然在属地做她的世家小姐、王侯贵族的任谣。

    这里忽然把她变成任谣的样子,是又想告诉她什么?

    换句话来说,是又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考验她什么?

    晏昭昭心中不由得沉默下来。

    她在想,她要如何去面对这一关?

    而却正是在晏昭昭的心中充满着疑惑,充满着思索的时候,她忽然看到面前的景象,又瞬间变化成了另外一番模样。

    她被一个看不清楚脸旁的黑影所抓住,那人用力的剥开她的衣裳,手上拿着刺青的刀,一刀一刀的在她的背上刻下印记。

    这种疼痛几乎是穿透灵魂的,晏昭昭不由得痛呼出声,她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完全没有办法挣扎,她张开口,想要呼救,发现自己张开口吐出的并不是她想要说的内容。

    “爹爹……您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歌儿好疼……爹爹你是不是疯了?”

    晏昭昭发出来的声音并不是她自己的声音,她在疼痛之中思索,明白过来这个声音应该是任谣自己的声音。

    也就是说,现在这个场景,她正在经历的,是任谣幼年的时候在王府之中,被自己的亲生父亲,用力的在背上篆刻下了那一幅藏宝图。

    那是什么宝贝呢?

    并不是像之前在琳琅阁那里看到的那些琳琅满目的宝物,也并不是什么稀世难见的古董字画,不是珠宝,不是黄金,不是钱财,而是藏着清河王残杀无辜,滥用职权,残害亲属,搜刮民脂民膏的种种证据。

    那个时候听任谣讲出这一段故事的时候,晏昭昭但心里觉得惋惜,也为她感觉到疼痛,但真的当她被带入到这一段故事回忆之中的时候,她能够感觉到一股本不属于自己的情绪在心中激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