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昭昭一听,心中不禁有了计较——这人是新来的负责人,这么多人,他就能全部认得?怕不是人都认不全,又想新官上任三把火,捉着人家这么一顿骂,逼着问口诀,指不定多少口诀都还没背会。

    “一个个过来,给我背口诀。”

    那负责人见周围的人人都吓得动也不敢动,脸上有些快意,然后就和老鹰抓小鸡一般,随手抓起一个自己身边的人,拖着他就往后堂走,恐怕是不想叫对口诀的声音被别人听到了,唯恐有人浑水摸鱼。

    他这意识不错,只是晏昭昭想要知道他们的口诀还不简单?

    这负责人一拖着人去了后堂,晏昭昭就求救一般看着自己身边的那个小青年,问道:“好兄弟,你的口诀是什么?我这才做了几天,口诀都没背熟,你方才也听到了,我连句‘酒逢知己千杯少’都记不清楚,哪里能记清楚这冗长繁琐的口诀?”

    那小青年脸上有些迟疑地说道:“咱们的口诀未必一样,先前我拿到的小册子里说,各人的口诀都不一样,若是说错了,恐怕有责罚……”

    “这会儿我连我自己的口诀都不记得了,哪里还去管什么口诀一样不一样?若是我一会儿说不出来,他恐怕真要将我给就地杀了。

    这些人为非作歹的很,人命在他们手里如同草芥一般,说不出也是死,不如借用兄弟的口诀先糊弄一把,看看能不能糊弄过去。”

    晏昭昭言辞恳切,脸上满是哀求之色。

    俗话说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晏昭昭才刚刚请他们享用了这一桌好酒好菜,若是连句口诀都不敢说出来,那未免也太叫人觉得寒心。

    那青年思考了片刻,觉得晏昭昭说的也有道理。

    口诀对不对的,至少还有有个口诀,若是真能救晏昭昭一命,那更是再好不过。

    所以他也不疑有他,直接将自己的口诀告诉了晏昭昭。

    这口诀真是长的很,难怪之前江淮几经查探,都未曾弄出来个囫囵的口诀,纵使晏昭昭有那过目不忘的本领儿,也觉得这口诀复杂的厉害。

    她在心中反复默念了几遍,这才将这口诀给记了下来,忽然又听到后院之中扇耳光打脸的声音。

    “你这混账!怎么做事儿的!要你记住的东西你倒是记不住,如今到这酒肆里头来鬼混来了?你好意思来这而喝酒么,口诀都说错,混账东西!”

    说着又是几个清脆的扇耳光声音,噼里啪啦的,显然是下了狠手。

    晏昭昭可不会让他今日在这儿打死人,若是死了人,想要再混进去,恐怕就难了,所以她倒是一个箭步冲到了后堂之中,便看到刚刚被他抓出去的那个小伙子脸都被打肿了,正捂着脸蹲在地上,不服气地叫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