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跟航班,前辈坐机尾,樊山誉坐在机头进仓的第一个位置。经济舱座位排得密,旅客一个一个上来,他正摸帽子底下的耳麦,新上机的女乘客径直走过他面前,提包上挂着一只抱树枝小猫。

    樊山誉抬眼一瞧,整个人傻住了,后头前辈给他嘀咕他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好半天抬起手,打了声招呼。

    女乘客轮廓神似池林,她头发才过耳,在耳边内包成一个整齐的弧形。她的裙子很宽,走起路来有点儿清冷的仙女气质,即便人坐下了,墨镜还是没摘,优雅地给樊山誉回了句嗨。

    樊山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啥,他尴尬地抹了把嘴,撇开眼睛盯着舱门,心想上哪能找个地洞钻一钻。

    可恶的池林,他第一天上班呢,这时候想起他……这不添乱么这。

    樊山誉心不在焉,想了半天,眼小心翼翼地往右面瞄。

    她也立即察觉了,弯手逗了两下樊山誉。

    樊山誉像给踩了尾巴的狗子,目光一下弹开了,好不容易才回到工作上,认真打量每一个进舱的乘客。

    飞机慢慢启动,樊山誉还戴着耳麦,不过这会只有机舱里碎碎的说话声,身边的人手肘挨着他,搭在包上的手修长又白净。

    樊山誉忽然意识到某种可能,身边的人靠着椅背,也不知是不是睡着了,他装着胆子,手装模作样地滑下去,慢慢摸到了那人的手。

    他其实有点儿担心自个才到手的上岗证,真给当咸猪手逮了闹到机场保安室去,一问,他拿出个拔新的警察证……

    不说别的,他师父第一个把他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