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铭连着三天没回家,他在打给池林的电话和视频里对公事只字不提,回家时下巴上长了一节胡茬。他进门先进卫生间,刮完了胡子,照镜子时才看见眼里藏不住的血丝。

    池林就靠在门框上,身上穿着一件宽松的裙子,微微凸起的腹部贴在布料上。他今天化了一点淡妆,池铭闻见了香味,他还穿着棉袜,似乎是要出门。

    池铭捧起水洗脸,水珠带着水龙头里急匆匆冲出来的泡,在他脸上破开,又顺着面部轮廓往下滑,摇摇坠落。

    “你先出去。”池铭说,“把我手机充上电,刚关机了。”

    池林没有照做,他倚在门框边,抱住胳膊:“审计待会就来了,我烧了点热水,你待会能泡茶招待一下。”

    池铭瞬间抬起头,死盯着他:“谁给你的消息?”

    池林低头笑了,抬起手撩开头发,望着池铭:“还有什么话想说吗,说完我就走了。”

    池铭扯开领带拉链扣,两手撑在台前,目光阴漠地盯着池林:“你宁可信樊岑,跟外人走。”

    池林低下头,拍了拍沾上衣服的水,转身就走。池铭两步追上去,一把将人摁在墙上,眼里气得发红。

    “你宁可帮樊岑也要走?你以为他是什么好东西,你今天走出这扇门,我绝对不会放过你,樊家能护得住你吗?”

    池林没躲,他半晌叹了口气。

    “哥,别闹了。”池林说,“没有樊家我也要走,我已经在池广军手上死一回了,你留不住我的。”

    池铭的手顿住了,他低下头,靠在池林肩上,说:“你以前怕打雷,还怕黑,关了灯得我抱着才睡得着。还那么怕疼……吃一点苦就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