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夫人吃了药,呼吸的交替次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平稳下来。

    她看了一眼人群之外,孤零零坐在轮椅上的谢皎月,清瘦的姑娘半垂着眼,嘴唇轻抿着,似乎有些不自在。

    看着谢皎月那副离不了人的模样,心里的郁气就久久不能消散。

    谢夫人闭了闭眼,又想起方才负气跑走的小女儿,顿时觉得胸闷气短。

    她看了一旁的红叶道:

    “多派些人去看着四姑娘,别让她做出什么傻事来。”

    谢新月气成那副样子,多半是不会进宫了。

    她只能带着谢皎月进宫。

    吩咐完红叶,谢夫人没有再多看一眼,而是出门朝着马车走去。

    她大女儿那副惨样,她只觉得看一眼都心烦意乱。

    偏偏那副身子又实在弱得紧,不仅不能罚她,还得想祖宗一样供着她。

    谢家的马车使到了宫门前,进宫门的几步是要自己走的。

    谢皎月走下马车的时候,身后的忍冬一直扶着她。

    她道:“姑娘,在我身上借几分力吧。”

    谢皎月想,忍冬自己就不过就是一个丫鬟,身上本就没有几分力气,再加上天冷,穿得厚重,若是她真靠在忍冬身上了,只会忍冬会累得站不稳。

    其实她的脚上了药,又扎了针,现在踩在地上已经没有知觉了。

    她只能隐约感受到脚底像是针扎和血肉挤压的模糊感觉,除了让她有些心惊胆战外,并没有很强烈的痛感。

    走在她旁边的谢夫人看向她,见她虽然走得慢,但是到底没有因为一点小伤就病怏怏地靠在丫鬟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