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带着斧子、侵刀、绳子啥的,直奔南山根。

    上辈子自己刚刚开始胡混的时候,邻村的村赖子,不知从哪整了个56半,带着七八个人,牛逼哄哄地在南山根底下的树趟子里头,敲人家黑瞎子仓。

    然后,56半鸡毛用没有,七八个人全都让出仓的黑瞎子给踢腾了,连个囫囵个的都没剩下。

    江河到了南山根儿树趟子的时候,帽沿、眼睫毛上已经结了长长的霜花。

    江河在树趟子里溜了两圈,就找到了黑瞎子仓。

    冬天的黑瞎子仓很明显,它只是冬眠睡觉,又不是死了,呼吸的时候,会在洞口处会留下很明显的霜花。

    这是个地仓子,在树根儿底下借着树根烂出来的洞,再刨一刨,就是个上好的过冬地洞。

    还有天仓子,不过大兴安岭这地方太基巴冷了,天仓子保暖性不够,黑瞎子一般不挨这个冻。

    趁着黑瞎子窝在洞里睡觉的时候把它整死,好像挺容易的。

    但是咱不能那么干呐。

    因为黑瞎子身上最值钱的,是它的熊胆。

    把它整死在洞里容易,可是要把几百斤的大黑瞎子,从洞里头拽出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一溜儿十三招地把黑瞎子拽出来了,臭膛子了,熊胆也被吸收了。

    臭膛子的意思是,死了之后,外面冻上了,但是内脏还发热,腐坏的速度非常快,用不上半个小时,腐臭味儿就会浸到肉里头。

    肉臭了不能吃,熊胆的胆汁儿又吸收没了大半不值钱了,你说咱这图个啥呢。

    江河先砍了几根小腿粗的小松树,刮得溜光的,一头削尖,然后插到了地仓口处,形成了狭窄的井字架。

    做完了这些准备,这才拎着大斧,咣当咣当地敲起了地仓子。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