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左右他赏了,明儿我便又有借口去他的观云居一游了。”

    沈青棠不甚在意道。

    杏儿便将墨条拿到阁楼上,放在沈青棠一贯抄经的案几上。

    翌日一早,沈青棠晨起净面后,便见织云捧着昨儿梅兰送来的那件氅衣来询问。

    “大郎君这衣裳上面的豁口太大,若是直接缝补会瞧见针脚的,奴婢想着,是不是绣个花样子上去?”

    沈青棠和杏儿面面相觑,对补衣裳这事儿,她们可并不在行。

    在江南时,莫说是沈青棠的衣裳一日三换,根本等不到破的时候,便又有新衣顶上了。

    便是杏儿的衣裳破了,也自有人立刻替她准备新的。

    亏得蓉娘见识广博,瞧了一眼那破口,出主意道:“不若暗绣一支竹子罢,高风亮节,很衬大郎君呢。”

    沈青棠险些笑出声,高风亮节的刽子手么?

    不过织云眼睛一亮,也觉得这是个好主意,粉颊微红道:“奴婢这便取了颜色浅些的丝线来……”

    杏儿瞧着织云的背影,嘀咕道:“这高门大户的婢子怎么竟想着往郎君们榻上爬?”

    那个一贯爱刁难沈青棠的梅兰,一瞧便是对赵渊有想法,而这个织云,不过捧了赵渊的一件外裳,便羞得跟什么似的。

    沈青棠小口用着蓉娘熬煮的血燕,笑道:“也不是哪家的主子,都能给婢子开一个月十金的工钱的。”

    她一个通房,月例都只有一两,可见这些婢子的月例还要低上一些。

    口袋里无黄白之物,可不就得想着谋个前程么?

    想到此处,她不禁微微蹙眉,她倒是有黄白之物,不也得同这些婢子一般,争先恐后往赵渊榻上爬么?

    这般想着,嘴里的血燕索然无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