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请坐。”

    文大人怕挤着夫人的笨重身子,忙起身让开。

    孟氏略一失望,还是伸出纤指给他看。

    “瞧,就是这个字。”

    慕。

    爱慕的慕——人少则慕父母,知好色则慕少艾,有妻子则慕妻子。

    文大人觉得有点不对劲,孟家是圣贤之后,诗书大家,她竟然识不得这个字?

    孟清徽早就想好理由了,含羞一笑。

    “幼时,母亲叮嘱女子无才便是德,只叫妾学些浅薄的字,略通些道理,不曾像夫君这般博学苦读。”

    文大人略点点头,这也是诗书大家常有的规矩。

    孟家确实有这规矩,但孟清徽可不是守规矩的人。

    孟家的藏书浩若烟海,她儿时跟着哥哥弟弟们偷学暗读,这世上,还真没几个她不认识的字。

    此刻,饱读诗书的孟清徽,却微微眯着凤眼,佯装无知。

    “哦,原来是这个字。不过,只读过一遍,总是记不得,不如夫君教教妾身,怎么写这个字,可好?”

    眼见夫人虚心请教,翰林出身的文大人义不容辞。

    “好。”

    他顺手拿起一支笔,重铺宣纸,浓沾墨汁,正要落笔之时,手中的笔却被夫人抽了过去。

    孟清徽拈着笔,牵起他的手,很自然地放在自己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