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难堪地转过头,低声说:“你放心,我不同意亲事,是我不喜欢那个什么侍郎家的长孙,而并非存了别的心思。”

    这段时日,就算她没怎么出门,也从别人口中听到过,州尊夫妇是如何恩爱,不但除夕夜同上水云楼赏烟花守岁,元宵节更是携手共游灯会,乃是人人都赞颂的一对眷侣。

    她哪还会有什么妄念?

    沈南葵微微一笑,“我知道。”

    张琼思一愣,“你既知道,为何又来见我?”

    “小女百日宴那天,张婶提及你的婚事,我曾劝她说,将婚事暂缓。”

    张琼思双眼瞬间瞪大,“什么!那娘为何没告诉我?”

    沈南葵道:“因为我说会过来开解你,兴许张婶是想,让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你。”

    “可是你……”

    为什么呢?

    张琼思面上满是不可置信,既是高兴摆脱了婚事,也疑惑于沈南葵为什么又要帮她?

    她曾觊觎过沈南葵的丈夫,若是个正常人,不都盼着她能够早些嫁出去,断了这份念想吗?

    沈南葵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茶水,才又说:“张姑娘,你是个聪明人,我对你留意许久,咱们今日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我问你,你是否愿意与我一起在永州创办女子书院?”

    她问出这句话时,张琼思眼中明显闪过一丝心动,可不知为何,转瞬又沉寂了下去。

    张琼思默然许久,摇了摇头。

    “还是算了吧,我只是一个小小的闺阁女子,能做成什么事?”

    沈南葵目光直视着她,“还记得那日在烟霞阁,张姑娘在州尊面上尚且侃侃而谈,气吞山河,一番言论振聋发聩,烟霞阁中所有人都在为你鼓掌叫好,且你答应了大伙儿,要把书院建立出来,让女孩儿们进去读书学习,怎么今日却又这般畏手畏脚?”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