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迟气得攥紧了拳头,骨节咯嘣咯嘣爆响,转身,一拳一拳一拳,狠狠砸在墙上,没几下,将那墙砸了窟窿。

    他强行克制了一下自己的心虚,“有劳二叔,朕去看看她。”

    说完,去了后院。

    阮清已经好多了,不犯病的时候,大体与常人无异。

    这会儿坐在窗前,隐约听见沈夫人惨绝人寰的叫声,有些心烦。

    她一向不喜欢拿女人的贞洁做文章,即便是沈夫人恶毒至此,新帝命人将她当众用狗羞辱,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她不由得会想起当年那个尚书家的千金,衣衫褴褛,脖子上挂着一块碎金子,被丢在城门前。

    但是,眼下情况如此,也只能由着他们去了。

    没多会儿,谢迟来了。

    阮清先是一笑,接着,看他袍子是脏的,手上的血,淅淅沥沥地淌,又好一阵揪着心肝地疼。

    “你这傻子,这是干什么?”

    她自己的咳嗽刚刚好转,又要给他包扎伤口。

    “朕看不得你受苦。”谢迟闷闷的,老老实实给她处置。

    阮清心里想,我自从认识了你,受的苦还少吗?

    但是这话不能说。

    “皇上待臣妾,情比金坚,天地可鉴。”

    两人面对面坐着,谢迟用指背摩挲了一下她的脸蛋儿,低声道:

    “什么皇上臣妾的,朕不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