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一层层往上,叮的一声响,门开后,阮曳走了出来。

    大帽子掩着脸,一抬头,挺苍白憔悴的神色。

    “真巧。”应隐冲她点点头。

    “我还没分手呢。”阮曳没头没尾地说。

    “很好啊。”应隐不经意又天真的语气。

    “你不是看不上他吗?苦口婆心劝我离他远点,说他不是好人,到头来又陷害我,想让他放弃我。”阮曳讽刺地一笑:“说得这么好听,还不是见不得我好?”

    应隐随性地笑了一下:“你说得都对。”

    “隐姐,我也没害过你。你在星河奖贵为影后,是座上宾,我连会场都进不去,何必这么不放过我?”

    “你说笑了,你的路还很长,”应隐抿了抿唇,真情实感地说:“我倒是想看看你会走到哪里。”

    她走进电梯,按下楼层。梯门缓缓闭合,阮曳不顾一切地说:“宋先生说我是更聪明的你。”

    应隐点点头:“那就祝愿你难得糊涂。”

    电梯徐徐下行,从一楼大堂出来,宁市的天瓦蓝着。

    跟栗山约的是下午四点,此时过去正好。庄缇文开车,应隐又补觉,像是睡不够。梦里又见商邵,到了地方,依依不舍地醒了,第一件事是摸手机。

    商邵今天应该是很忙,一直没找过她。

    应隐撅一撅唇,没精打采地打字:「商先生今天心底没我。」

    商邵实在忙,也实在觉得她可爱。这场汇报重要,有关即将建设的生物医疗实验室,投入规模三期过百亿。他在聆听演示中分神两秒,简短地回了个「有」。

    多余的字就再没了。

    应隐一时觉得自己被糊弄,又觉得好像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