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茶几,地毯,壁炉,书桌一应俱全,窗帘半拉着,吊灯没开,只亮着一盏珐琅台灯。

    裴隐年对着萧寂比了个请坐的手势,脱了身上的外套,从矮柜上拿了红酒,坐到萧寂身边。

    酒水与酒杯碰撞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内听起来格外清晰。

    他将一只酒杯推到萧寂面前,自顾自跟他碰了杯,抿了口杯中红酒,看着萧寂,人模狗样道:

    “我打算过两年送裴昕云去留洋,想从先生这儿取取经,先生可方便跟我说道说道?”

    他问得正经,萧寂答得也正经。

    别的地方萧寂不清楚目前的局势,但根据原主的记忆,倒也的确有一些话题是可以聊下去的。

    “如今局势动荡,背井离乡,在外求学也不是容易事,裴少还得好好考虑考虑。”

    萧寂这话是带着几分真诚的。

    但他无论是讲述原主的经历,还是分析利弊,语气都太过平静无波了。

    这种公事公办如讲学般的态度,让裴隐年根本连一个字儿都没听进去。

    全程只能看见萧寂漂亮的嘴唇开开合合,让他满脑子都是昨晚和萧寂亲密时的画面。

    他喉结动了动,一杯酒下肚,对萧寂道:

    “我找了几个大夫,明早会有人上门去给你妹妹看病。”

    萧寂见他突然转移了话题,就知道他刚才多半没用心听,也不再多说,只客气道:

    “谢谢。”

    裴隐年解开衬衫领口的纽扣,让凸起的喉结暴露在萧寂眼前,看着他:

    “萧先生,你我相识没几日,我就帮了你这老些忙,到你这儿,一句不咸不淡的道谢,就想糊弄了我,可是我上辈子欠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