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新帝继位,他迟早会走投无路,连带着如今他手下这些个亲信,怕是都会不得善终。

    而这,也是萧寂夺嫡的最佳时机。

    向隐年说不出不要两个字。

    他坐在床边望着萧寂,铁骨铮铮的性子说出口的话突然就带了几分委屈:

    “还有三日,便是你生辰。”

    萧寂要及冠了,向隐年为这一天的到来做了很多准备,他没能参与萧寂过去的每一个重要时刻,本打算好日后不仅要参与,还要亲手操办。

    结果倒好,又赶不上了。

    萧寂换好衣服,将长发束起:

    “事急从权,三日后,你便将我是男儿身的事昭告天下,放出话去,说皇帝欺骗于北境,将这一摊浑水彻底搅和起来,迷惑人眼。”

    “皇帝病重恐怕不是一日两日了,我那些个兄弟必定早已蠢蠢欲动,我假作逃回宫去,料理些事。”

    “若有人趁机掌了兵权,我便将这狼子野心,妄图分割北境与大越的帽子冠在此人头上。”

    “届时,你便以清君侧的名义,发兵中原。”

    短短这么一盏茶的功夫,萧寂便将路子安排了个明明白白,只是如何按照这条路料理宫中的事,眼下就只能看萧寂自己的了。

    向隐年看着萧寂冷静淡漠的模样,原本的不舍又变成了心酸。

    即便知道这是眼下顶顶重要的大事,却还是忍不住被私情牵绊,说了一句:

    “你就没有半点儿舍不得我吗?”

    萧寂听着向隐年的话,一怔。

    上辈子,方隐年的性子要再别扭些,也更强势些,类似这样的矛盾发生时,方隐年只会一个人生闷气,或者对他恶语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