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我男朋友一定很可爱,说这个跟你一样可爱,你会喜欢。”

    方隐年有生之年二十八载,除了三岁之前有人夸过他可爱,这两个字已经从他世界里告别许久了。

    眼下听着萧寂这一番话,老脸都快挂不住了,先前那点儿怒意散了个一干二净,扭过头,一边往屋里走,一边小声骂骂咧咧:

    “真他妈眼瞎,你才可爱,你全家都可爱......”

    大概是对于这个形容实在有些难以接受,进屋以后,方隐年就显得有些无所适从,特别忙碌。

    他先是把花放在茶几上,然后开始满屋子转悠,翻箱倒柜找东西。

    找了一会儿又像是忘了自己在找什么,又从厨房倒了杯水端给萧寂,然后继续翻箱倒柜。

    老半天,才从角落处的一个吊柜里找到一只切花玻璃花瓶,接了水,直接拆了可爱瓷的包装,拿着剪刀一边修剪花枝,一边把花怼进花瓶里。

    心里反反复复琢磨着“男朋友”三个字,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儿,问萧寂:“你就这么水灵灵地说出去了,就不怕花店的人认出你来?”

    萧寂坐在沙发上,看着方隐年笨手笨脚地剪花枝,喝了口水:

    “打电话给花店说的,去的时候戴了口罩墨镜和帽子,她们备好货,我进去拿了就走了。”

    最重要的是,037做了点小手脚,抹掉了萧寂出入花店的监控录像。

    方隐年没对“男朋友”三个字提出什么说法,只嘱咐了一句:

    “跟了我,以后出镜的机会越来越多,做事要小心点,我倒是无所谓,但你要爱惜你自己的羽毛。”

    萧寂很少在方隐年嘴里听到什么好话,心里某处位置突然像是陷下去了一小块,奇奇怪怪,不是很舒服。

    他动了动喉结,说了声:“谢谢。”

    而果不其然,下一句,方隐年嘴里就突然冒出来了一句:“你他妈跟我客气个......”

    后两个字还没出口,或许是方隐年自己也觉得实在有些粗俗了,在喉咙里卡了一会儿到底还是吞了回去,换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