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叫沈百泉,是辛幼安昔日副官的儿子,副官战死后,辛幼安就一直将他带在身边,当成义子般对待。

    “不弃先生,按照大人的吩咐,我去县城打探了一些情报,现在分享给你。”

    陈庸道:“有劳。”

    “曾主簿之所以能在主簿位置上做八年之久,除了曾家的帮助之外,还有一户人家也给出了巨大的助力。”

    “谁?”

    “杜家。”

    陈庸捏着下巴,这件事儿兜兜转转,竟然又跟杜家扯上关系。

    不过杜家也是做布匹生意的,曾家作为皇室制定的布商,被地方上的布商巴结,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杜家一直都想要攀附上曾家,但他们唯一能接触到的曾家人,就只有曾主簿。这些年杜家在曾主簿身上花了大力气,哪怕明知道曾主簿不是曾家核心圈子的人,也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在北庄县,曾主簿需要借助杜家的势力,才能做到架空每一任县令,但时间久了,双方的地位已经发生了偏转,现在的情况就是,曾主簿已经快要变成杜家的傀儡了。”

    “曾主簿从来就看不起杜家,奈何现在把柄被对手攥着,他不敢轻举妄动。在得知你拥有了全新的印染与混色技术后,曾主簿就看到了重返曾家核心的机会。一旦被曾家核心重新接纳,区区杜家,弹指可灭。”

    “不过嘛,曾家核心圈子也不是那么容易进去的,且不说杜家对他的掣肘,就是广陵府的曾家分支,对曾主簿也是打压居多。”

    陈庸揉着太阳穴,说道:“等等……让我捋一捋,咋越说越乱了呢。”

    沈百泉语带轻蔑的道:“大燕朝的勋贵家族,都这样,一兜子狗屁倒灶的烂事。”

    陈庸吐了口气:“也就是说,曾主簿想要用我的技术,摆脱杜家的钳制,重返曾家核心。然后呢广陵府的曾家分支,又不想曾主簿回到曾家的核心,同时杜家也不愿意看到他们花了大力气养出来的主簿,就这么脱离他们的控制。”

    沈百泉点头:“就是这样。”

    陈庸道:“那我把曾主簿灭了,会找我麻烦的,就只有杜家咯?”

    辛幼安道:“若是你能掌握姓曾的与破燕庄土匪之间有供养关系,杜家只会忙着撇清关系,不会找你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