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土匪望着那领头人的尸体,懵极了。有见多识广的终于看出,他是中毒死的!“大家小心,这娘们身上带着毒药!”那人大吼一声,提醒他的同伴。“有毒?爷爷我就喜欢毒花!”“老子也想看看,她到底毒成什么样?”土匪们一拥而上,与修冥和邓攸柠打斗起来。那些百姓见状,纷纷为他们捏了把汗。“郎君,你别管我们了,快去救你家娘子吧,这群土匪不是她一个小女子能招惹的。”刚才被欺负那糕饼摊位老翁,好心劝道。听到又有人称呼柠柠为自己的娘子,厉天灼心里开了花。“老人家别担心,我娘子自幼江湖长大,功夫了得,更是学得一手下毒的本事。”“就这几个歪瓜裂枣,还不够她活动筋骨的。”厉天灼简直太喜欢看邓攸柠打斗时飒爽的身姿了,跟老翁说话间,那骄傲自豪的人夫感,简直拉满了。樱时轻咳一声,提醒道:“厉大人别看了,奴婢刚才问过了,隔壁就是村子,快送大家回去吧。”小市集这边的暴乱声,自然村里的百姓都听到了。不等他们过去,那些百姓便主动过来查看情况。那几位女娘见到了自己家人,纷纷扑进家人怀中,与他们诉说刚才的恐怖经历。得知是京城的指挥使大人和攸柠县主救了他们,众村民纷纷朝厉天灼、樱时投来感激不尽的眼神。“不仅如此,大人和县主说,镇国公已经率军来剿匪了,此时已到狂狮山下!”“爹娘,我们再也不用怕着些匪徒了!”此事被宣之于众,但百姓们听了,脸上却并没有露出该有的兴奋表情。而是对此持有怀疑状态。“怎么可能?”“县衙里的官儿都跟那些土匪是一伙的,怎么可能还有人来管我们死活?”质疑的声音传出后,责怪的声音也随之而来。“军官和县主又怎样?你们又不是那皇帝老儿,你们说得算吗?”“杀了狂狮寨的人,我们所有人都要跟着你们一起遭殃。”“本来我们还可以苟且偷生的,现在好了,拜你们所赐,我们都死定了!”村民们不但不领情,反而对着厉天灼他们一通怪罪。大家话越说越激烈。同时也引发起了周围其余人的共鸣。七嘴八舌,却都在说着一件事:大家都死定了!樱时站在厉天灼身前,保护他不被这些唾沫喷到。厉天灼看了一眼还在跟土匪厮杀的邓攸柠和修冥,顿时感觉这些愚民不该救!他们这边吵嚷起来,邓攸柠自然也听得真切。她双手紧握,不想再跟这些土匪纠缠。“修冥,吃了。”她扔给修冥一颗百毒解,双袖起飞间,放出无数各种颜色的粉末。凡吸入之人,皆倒地不起。看着所有土匪都倒下了,众村民也意识到了他们四人不好惹。邓攸柠用轻功快速飞奔过来,高声道:“山匪残害百姓死不足惜,我乃镇国公嫡女,圣上亲封悠宁县主,今随父至此前来剿匪!”“我父带了两千邓家军,足够对付寨中五百匪徒,诸位大可安心,汴阳将恢复清明。”“至于那给匪徒行方便、不作为的县令,我和厉大人回京后自会上报,派人来撤了他们的官帽,奏请陛下给汴阳百姓换一个父母官。”怕百姓还不信,厉天灼拿出腰牌,“此乃银龙卫腰牌,足矣证明我二人身份!”村民中唯一进过京的几个读书人上前来,仔细辨别后,仍有些不确定。“我们见过银龙卫的腰牌,仅有一条龙,你这上面却有五条。”修冥闻言,也快被这些愚民气笑了。他将自己的腰牌取下,给几人看,“都看好了,我们主君是银龙卫的指挥使,腰牌上有五条龙。小爷是都尉军衔,有三条,普通小兵,自然才一条。”众村民恍惚了,露出有眼不识泰山后的恐惧感,纷纷给他们跪下行礼。“几位,对不住啊!”“大人、县主,二位若是要怪罪,就请惩罚老朽一人吧,我们都是些没见识的庄稼汉,恕我等有眼无珠。”老村长走出来,替全村人道歉。“都起来吧,不怪你们,我们的身份不易招摇!”邓攸柠自然不能跟他们一般计较。“别怪我们忘恩负义,只是这狂狮寨的土匪真的不好惹!”“之前也有路过的侠义之士出过手,帮助了城西开布庄的范家。”“那大侠武功极高,打伤了狂狮寨的人,但大侠出城当日,范家便不知缘故起了火,全家都被烧死了。”“至于大侠,在县外的山林里,听说也被打得半死不活,身上财物尽数被搜刮,这才放过他。”类似之事,大小都有过。凡是路过之人对城中百姓伸以援手,哪怕只是控诉狂狮寨几句,都会被各种教训。让他们即便离开了汴阳县,还是会对狂狮寨感到恐惧。这也是为什么京中很少传出关于这里消息的原因。没人敢说!“狂狮寨迄今为止,一共有五百余匪徒,可县衙仅有府兵不过才六七十。”“原本,那些当官的,还是为民做主的,但被土匪们攻打了几次县衙,他们也不再敢说话了,龟缩起来,对汴阳地界的事,不闻不问。”提起这些事,老村长越说声音越发哽咽。在场的百姓也都是低着头,各个苦不堪言。“更可恨的是,每一条入城的道儿,都被他们的人严加防守。”“别说传递消息出去了,就连信鸽也被他们射下来,烤着吃了。”那卖糕饼的老翁,更是气急败坏地补充道。待到他们说完,几位被掳了女儿的人家才一起上前,对四人说着更多感谢的话。“几位大人,民妇有个不情之请,我的侄女是隔壁村的,上个月也被抓走了,若大人们遇上,请救救她!”一位妇人上前磕头道。“还有民妇和民妇的前夫生的女儿,她被掳走半年多了,我不指望她还有命,只想知道她死前有没有受过什么苦?”“她最怕疼的!”另一位头发花白,却看上去不足四十的中年女人也请求道。“那天杀的狂狮寨,我的外甥女、侄女、表妹,都被他们掳了去。”“此仇不报非君子,我要加入邓家军,跟他们一起去攻打狂狮寨!”一位看起来有个把子力气的男人,已经按捺不住心底怒火,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山寨,杀个痛快。他这么一说,在场许多男人的怒火都被燃起。都想要上山剿匪。厉天灼表情严肃,紧张道:“女子被掳一事,你父亲他们不可能知道。”“看来我们还真得尽快上山,将消息传递。”邓攸柠认可点头。“父老乡亲们,大家放心,攻打山寨的同时,我们一定尽全力救出诸位的家眷。”“那些已经被送走的女娘们,我们也不会放弃,会一直追查其下落,争取都救回来。”邓攸柠的神情坚定,势必要找到这些女子的下落。她总觉得,狂狮寨能如此猖狂,背后定有一股不小的势力在操控。那股势力若不尽快铲除,早晚会成为他们的心腹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