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枝韫心情复杂到说不出话,他为她放弃一切,她感动吗?当然感动,心疼吗?当然心疼,但更多的,是另一种情绪。

    一种很难形容的情绪,压得她心口沉甸甸的。

    而沈舒白也没有再开口,车子在夜色里行驶,车厢内的气氛有些沉闷。

    直到谢枝韫的手机响起,来电是应如愿,她很快接了起来:“妈。”

    应如愿的声音很担心:“枝枝,阿丞的伤严不严重?你们应该是回太平山顶吧?我已经叫医生过去帮他处理伤口。”

    沈舒白听到电话漏音,说:“不用麻烦了,家里有医药箱。”

    “妈,沈舒白说不用麻烦了,可以自己处理。您别担心,早点休息,我会照顾好沈舒白的。”

    应如愿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谢枝韫却没那么好,大小姐的脾气忍不了隔夜仇,直接就在电话里说:“但爸太过分了,烟灰缸那么结实的东西,是能随便砸人的吗?又不是仇人,万一砸出个好歹怎么办?”

    这世上恐怕也只有她这一个儿媳妇,第一次上门,就对婆婆说公公的坏话。

    沈舒白侧过头看她,她气得眉头紧皱,他无声地笑了笑,沉在眼底的乌云,也被风吹散了。

    应如愿亦是哭笑不得:“我会教训他的。辛苦你了枝枝,照顾阿丞。你们先回太平山顶吧,我明天再去看你们。”

    “嗯,好。”

    挂了电话,谢枝韫决定做点什么来纾解这份难言的沉闷,她伸手去摸沈舒白额角受伤的地方:“砸到流血,该不会脑震荡了吧?要不要我们去医院看看?”

    沈舒白握住她的手放下:“没有那么严重。”

    薄聿珩虽然是在盛怒之下,但也是有分寸的,没想真用那个烟灰缸砸他,所以只是擦过而已。

    谢枝韫的手被沈舒白握着,他的掌心总是很温暖,她看了看周围,没有第二辆车,便提议:“要不换我开车吧?你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