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雪倒是不知道江淮衣和李少宴之间的弯弯绕,远远地听见笑声,也只以为是他们兄弟难得出来玩,聊得开心而已。

    她心里牵挂着要改建这个庄子,但入睡前,阿诺倒是提起了另外一件事

    “姑娘,这庄子周围十几亩的地,眼看着就要收成了,如今那些佃户都被您撵走了,往后收成怎么办啊?总不能荒废着吧?”

    “这么好的地,不会荒的。”沈棠雪神色淡淡,语气却很是笃定。

    阿诺不解。

    眼下这么多的地没人管,可怎么办啊?

    但她转念又想,如今姑娘是个有主意的,说不定明天就有办法了呢。

    翌日早上起来,解决问题的关键人物果真就送到了。

    沈棠雪一起来,阿诺便说庄子外来了一四十来岁穿着灰衣的中年男人,看起来斯斯文文的,还带了个算盘和两个壮汉。

    “他说是应娘让他来的,旁的就不肯多说了,说要见到姑娘才肯说。”

    沈棠雪点了点头,简单梳洗了一番,才叫人过来。

    “见过沈大姑娘,小的名叫赵磊,应娘叫我过来协助您处理庄子上的事情。”之前什么都不肯说的人,见到沈棠雪就什么都说了。

    她沉吟片刻,说道,“你说是应娘叫你来的,你可有什么信物能证明自己的身份?”

    赵磊从荷包里取出一个两指宽的木牌。

    牌子简单写了个吕子,然后用纹样绕边,很是雅致,甚至雕刻用的木料也并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只是寻常能找见的绿檀木。

    但沈棠雪一眼就认出那是上次应娘来见她时,戴在身上的牌子。

    而且,那上面的花样,跟母亲留给她的那支碧玉簪子的花样是一样的,水莲缠枝纹。

    水莲缠枝的纹样其实很常见,但各家画出来的都有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