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砚舟提着两包松子糖迈进私塾时,险些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前几日来时还灰扑扑的小院,如今焕然一新:青砖地面刚洒过水,泛着湿润的光泽;斑驳的院墙新刷了白灰,墙角几株野菊被人细心地用竹篱围了起来。

    "案首老爷来啦!"门房老张头乐呵呵地迎上来,缺了颗门牙的嘴漏着风,"林先生今早特意换了新门帘!"

    萧砚舟抬头,果然看见堂前那方洗得发白的蓝布帘子,换成了绣着青竹的绸缎面。

    掀帘进去,原本堆满杂物的前厅收拾得干干净净,八张杉木书案排成两列——比他上次来时多了三张。

    "别碰!"林墨突然从里屋窜出来,一把拍开萧砚舟要摸书案的手,"这可是陈木匠新打的,漆还没干透呢!"

    他嘴上嫌弃,眼角却笑出了褶子,"昨儿一天来了十二个报名的,束脩收了足足二十两。"

    “恭喜先生,贺喜先生了。”

    “那还不多亏了你,你来看。”

    顺着夫子的手指看去,萧砚舟发现墙上新挂的《学规》,下面多了块朱漆木匾——"甲辰科县案首萧砚舟肄业处"。

    字迹簇新,墨香犹存。

    "先生也太着急了。"萧砚舟耳根发热,"我前日才..."

    "能不急吗?"林墨拽着他往后院走,"你当那些人是冲着我这破院子来的?都是奔着'案首'这块活招牌!这要是不好好利用一下,实在可惜!"

    萧砚舟不禁摇摇头,以前还以为林墨是个端方公子,相处久了才看出也是个闷骚的。

    后院老槐树下,两人对坐饮茶。

    林墨问到他以后打算,萧砚舟说:“我准备直接考院试。”

    "直接考院试?"林墨挑眉,想了一下,"这倒是可行,凭借你的才华绝对没问题,也能多一些学习的时间。"

    萧砚舟转动茶盏:"县案首免府试是朝廷定制。青州乡试八月开考,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