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元呆立原地,活像被雷劈了的蛤蟆。

    他求助地看向陈默,却发现这个书呆子正对着萧砚舟长揖到地——这是文人最高的礼节。

    "萧兄大才。"陈默的声音都在发抖,"我...我输得心服口服。"

    李天一趁机起哄:"柳兄要不要也来一首?让萧兄指点一二。"

    满座哄笑中,柳元突然捂脸夺门而出,这下子柳元的名声彻底臭了。

    文会在一种诡异的氛围中草草收场。

    众人还沉浸在萧砚舟那两首惊世之作的震撼中,哪还有心思继续写诗?

    国子监司业魂不守舍地宣布散会时,连例行公事的客套话都说得颠三倒四。

    而此时,萧砚舟的马车正缓缓驶离国子监。

    车帘甫一落下,原本醉眼朦胧的萧砚舟倏然睁开双眼,内力在经脉中流转一周,面上酡红顿时褪去。

    他接过小桃手中的帕子,慢条斯理地拭了拭唇角。

    "少爷是装醉?"小桃瞪圆了杏眼,手里还攥着准备给他敷额的冷帕子。

    萧砚舟唇角微扬:"国子监毕竟是朝廷脸面,总要给他们留几分薄面。"

    他掀开车帘一角,望着渐行渐远的国子监,"今日这两首诗,第一首是见猎心喜,技痒难耐;第二首..."

    他顿了顿,指尖轻叩窗棂:"不过是让那些宵小知道,我萧砚舟虽不愿惹事,却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小桃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少爷为何要装醉?"

    "醉汉之言,可以当真,也可以不当真。"萧砚舟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全看听的人怎么想了。"

    马车碾过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