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时分。

    稀薄的晨雾弥漫在大座堂的殿前广场上,雾气与神官袍接触氤开,变成了不易察觉的露水。

    阳光未能突破铅灰色的雾霭,庄严的大座堂前,神官们三三两两聚集,在肃穆的气氛里低声交谈,这一幕仿佛定格成一张黑白相片。

    冯绣虎久违地穿上了神甫袍,并见到了许久未曾见到的尤克胡。

    今天这场葬礼由尤克胡负责主持。

    作为曾经的同僚,尤克胡和科纳特陈有过默契的合作,也在蒙冤后对科纳特陈产生过怨恨,但这些情绪都不适合在今天表现出来。

    这是对逝者基本的尊敬。

    “他的灵体已经被放逐到了迷雾之地,等待随时间消散。”

    等候期间,尤克胡跟冯绣虎低声闲聊起来。

    “但科纳特陈毕竟是主教,所以需要一场体面的告别。”

    冯绣虎看看周围,人群中有熟悉的面孔,也有陌生的。

    像萨鲁陶、米勒曹、加姆周这类本就曾属于科纳特陈隶下的神甫全部到齐,其余人虽然不认识,但都有着一个共同点——他们都是洋人。

    “我怎么没看到老师?”

    冯绣虎问道。

    尤克胡摇摇头:“瓦德拉长老不出席,不仅是他,托弗森大主教也不会到场。”

    “因为从教会的角度出发,科纳特陈终究还是罪人。”

    “所以科纳特陈不被允许以神职人员的身份下葬,更不被允许以主教的规格举行葬礼。”

    冯绣虎疑惑了:“那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