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

    死一样的安静。

    只有自己心脏在胸腔里咚咚咚擂鼓一样的跳动声。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没有风,没有虫鸣,没有远处同门修炼的呼喝,没有藏经阁翻书的沙沙响。

    整个世界,就剩下了屁股底下这个冰凉、硌人、带着股土腥味儿的大破水缸,

    手里这把死沉死沉、连锤把都带着毛刺的破锤子,

    还有眼前这堵高得看不见顶、灰白色、光秃秃得像刚被狗舔过一样干净的大石壁。

    哦,对了,还有自己那双踩在几块破石头上、穿着普通布鞋的脚。

    成蕾坐在缸里,维持着一个极其别扭的姿势,腰背卡在缸底弧线里,两条腿蜷着挤在缸口外面,左手紧紧攥着锤子柄,右手下意识地扒拉着缸沿。

    脑袋像是刚被人用巨锤夯过,嗡嗡作响,思绪像一锅乱炖的糊粥。

    “这……就是……挖地求升?”

    她喃喃自语,声音在绝对寂静的环境里显得特别突兀,带着浓浓的荒谬感,“升哪去?升天吗?”

    念头一起,成蕾猛地打了个激灵!

    人不可能突然消失!

    也不可能被塞进缸里扔到这个鬼地方!

    赵德柱那个老头儿虽然混蛋,但他应该没这种凭空让人蒸发的手段!

    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