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知韵心里更加得意,她坏心地伸出舌尖,在那尖锐的喉结上轻轻地扫了扫,抬眼笑眯眯看着他,语气挑衅地问:“怎么样?”黎曜瞳孔幽暗地盯着她的脸,声音沙哑地吐出两个字:“继续。”周知韵当然是打算“乘胜追击”的。她柔软潮热的手掌一左一右捂住了黎曜的双耳,换上了一副温柔攻势,蜻蜓点水一般轻轻地亲吻着他脸上的每一寸皮肤。从柔软的嘴唇,到如山棱一般削直挺立的鼻骨,再到那微微凹陷的眼窝,最后是他额头上那个浅浅的红褐色伤口……黎曜只觉得他的整个世界似乎都安静下来了。周围寂静无声,仿佛被罩上了一层透明的玻璃罩子。他所能感受到的,只有眼前这个女人。她柔软的唇紧贴着他的皮肤,她身上淡淡的香味萦绕他的鼻尖,她曼丽的黑色长卷发落在他光裸的手臂上,发尾扫到的地方,牵起一阵一阵的酥麻感……黎曜放开了托住周知韵的那只手,指尖不老实地在她身上游走着。那种没有依托的不安全感和被撩拨的失控感让周知韵十分不适应。“嗯……嗯……”她紧紧地抱住了他,从喉咙里溢出两声闷哼以示抗议。这弱兽一般的讨好示弱声如暗夜烟花一般在黎曜脑中炸开。他脑中最后绷紧的一根弦似乎在此刻断了。舞池上方的灯球依旧慢悠悠地旋转着,洒下烟花余烬般的灯影碎片。黎曜一把抱起周知韵,大步走到一处背光的角落里,直接将人抵在了旁边的廊柱前。那斑驳脱漆的廊柱硌得周知韵后背的皮肤有些发疼。她幡然转醒,睁开眼睛,惊呼道:“别,我……”黎曜却似乎早已经知道她要说什么,他咬住她的耳垂,轻声安抚:“我动作轻点。”周知韵还要再说点什么。可余光瞥见窗外的夜色是如此曼妙,那一个“不”字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算了。人生这样肆意放纵的机会能有几次呢?月光穿过老旧的彩色玻璃落在了周知韵的脸上,那斑斓又艳丽的光让她几乎目眩神迷。周知韵闭上了眼睛。朦胧中,她似乎又回到了昨夜,耳边的潮水,涨涨落落,此起彼伏,让她欲罢不能,只能沉沦其中。 ……两人从那个旧舞厅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点多了。周知韵浑身酸胀,两条腿软成了棉花。黎曜便背着她,穿过一条一条寂静的小巷。昏黄的路灯将他们交叠在一起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周知韵问。“不着急。”黎曜的语气一派轻松。周知韵扭头看着他的侧脸,有些疑惑:“白家的那些人差点害死了我们,你难道一点都不生气?你难道不应该赶紧回去给他们一点教训吗?”见她说得格外愤慨,黎曜勾了勾嘴角,声音里带着一点笑意,道:“过了今晚,他们会得到应有的教训。”他说得笃定,听起来有种一切都在掌控之中的淡定感。周知韵十分好奇黎曜口中的“教训”究竟是什么。但她实在是累惨了,此刻也懒得动脑筋,便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了。反正左不过就是他们黎家和白家那些豪门之间的恩怨瓜葛,估计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对了,我要再跟你重申一件事。”像是想起了什么,周知韵的语气变得严肃了许多。“以后你不许再用小绥威胁我。”黎曜愣了一下,一脸头疼地求饶道:“怎么又突然提起这个?”周知韵不依不饶:“你别打岔,我要你现在就发誓,发誓说你以后绝对不会再用小绥来威胁我。”黎曜没动。周知韵捶了一下他的肩膀。黎曜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掂了掂周知韵,将她身体的重量挪到了一只手上,腾出另一只手,举起来,老老实实地重复道:“我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再用小绥来威胁你。”见他乖乖发完了誓,周知韵脸上依旧没有丝毫放松的表情,她贴着他的耳畔,一字一句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