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月牙泉那场深刻的情感冲击中缓过神来,已经是深夜了。

    我们回到了安全的四合院,我几乎是筋疲力尽地倒在床上,感觉自己的JiNg神力被严重透支。那场跨越千年的定情之吻,带来的後劲太过强烈,那份纯粹而炙热的情感,像一道温暖的烙印,深深地刻在了我的灵魂里。林宇辰则像个不知疲倦的机器人,在确认我没有大碍,只是情绪波动过大之後,立刻打开电脑,开始研究星盘给出的第四组座标。

    这一次,座标依然在敦煌境内,但指向了一个更具T、也更让我意想不到的地方—莫高窟。而且,不是指向整个莫高窟景区,而是JiNg确到了一个特定的洞窟编号。

    「第220窟…」林宇辰在键盘上飞快地敲打着,很快就查到了相关的详细资料,「这是初唐时期开凿的洞窟,是莫高窟艺术价值最高的洞窟之一,以其JiNg美绝l的壁画闻名於世。」

    我怔怔地看着萤幕上那些sE彩斑斓、气势恢弘的壁画照片,心里涌起一种奇妙而复杂的感觉。陵与月的故事,为什麽会和一座佛教石窟里的宗教壁画,扯上关系?

    要进入一个不对外开放考察的特级洞窟,远b我们想像的要困难。林宇辰透过「守护者」的秘密网路,联系上了敦煌研究院的一位钱姓退休教授。起初,钱教授在电话里言辞拒绝,语气严厉,认为这是对文物的亵渎。直到林宇辰提到了陵的竹简和阿史那家族的信物,电话那头才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第二天,我们在一家不起眼的茶馆见到了钱教授。他是一位清瘦矍铄的老人,眼神里充满了学者的审慎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

    「我的曾祖父,曾是守护者在敦煌的最後一任联络人。」钱教授抿了一口茶,声音沙哑,「他穷尽一生,也没能等到预言中的人,最後抱憾而终。他留下的遗训是,除非星盘的指引者亲临,否则绝不能再为此事,让任何一个弟兄冒险。」

    「这件事,太危险了。」他看着我们,目光如炬,「影门的势力在这里根深蒂固,几十年前,研究院里一次意外的火灾,烧毁了大量与唐代西域有关的孤本手稿,我们後来查到,那就是他们做的。我若帮你们,等於是将整个研究院都置於险地。我需要一个理由,一个足以让我违背祖训、赌上一切的理由。」

    林宇辰没有多言,只是将他在实验室记录下的、星盘与GPS讯号共鸣时产生异常能量的数据图,以及在台南古塔前记录下的磁场波动分析,呈现在钱教授面前。

    看着那些复杂的数据和波形图,钱教授那双浑浊的眼睛,一点点地亮了起来,闪烁着学者见到未知真理时的、那种混杂着震惊与狂喜的光芒。

    「神蹟…这就是神蹟的科学解释…」他喃喃自语,握着滑鼠的手都在颤抖,「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好,我帮你们!」

    在钱教授的帮助下,我们得以在闭馆後,以「协助进行壁画颜料无损光谱分析」的名义,独自进入了这座被誉为「沙漠中的罗浮g0ng」的艺术圣地。

    第220窟那扇厚重的木门,在「吱呀」一声中被打开了。一GU混合着尘土、矿物颜料和千年时光的、独特的气息扑面而来。钱教授打开他特制的冷光手电筒,柔和的光线照亮了洞窟的内壁。

    那一瞬间,我几乎停止了呼x1。整座洞窟的四壁和窟顶上,画满了栩栩如生的人物、华丽的亭台楼阁、以及衣带飘逸的飞天乐伎。sE彩历经一千三百多年,依旧鲜YAn夺目。

    林宇辰的目光,却没有停留在那些最引人注目的主T壁画上。他举着自己的手电筒,仔细地、一寸一寸地,扫视着那些位於角落和边缘的、不那麽起眼的细节之处。

    我也学着他的样子,开始仔细观察。我的手,轻轻地搭在我的帆布包上。自从进入这个洞窟开始,那个星星吊饰,就一直在持续地、轻微地发热。我知道,我们找对地方了。

    很快,我们就在北壁那幅巨大的《药师经变》图的左下角,一个非常不起眼的位置,找到了一幅「画中画」。画面上,是一座高高的楼阁,楼阁的样式与我在台南见到的古塔有七八分相似。楼阁顶端,一个小小的官服男子正在观测天象。楼阁之下,一个穿着异域服饰的nV子正在翩翩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