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颜应了一声,发动车子。

    在轰鸣的引擎声中,她又开始咒骂陆轩。

    从他卑微的出身,到他没用的工作,每一个字都像尖锐的刺,扎在柳清雪心里最隐秘的角落。

    消毒水的气味在鼻腔里打转,秦莎莎的手机屏幕亮起,是父亲打来的视频电话。

    她揉了揉熬得通红的眼睛,走到病房外接通。

    “爸,我没事。”

    镜头里秦父皱着眉,瞥见她身后的病床。

    “你脸色差成这样,还说没事?到底出什么事了?”

    秦莎莎咬了咬嘴唇,视线穿过玻璃落在陆轩身上。

    心电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仿佛就在耳边。

    “有个朋友……为了保护我被人捅伤,现在还昏迷不醒。”

    电话那头突然安静,秦父的声音变得严肃。

    “哪个医院?我现在过来。”

    三个小时后,秦父站在病房门口,西装上还沾着飞机的冷气。

    他望着病床上插满管子的陆轩,瞳孔猛地收缩。

    那张苍白的脸,眉骨的弧度,还有无意识皱起的眉头,都让他想起三十年前在孤儿院门口走失的挚友之子。

    他鬼使神差地走近,指尖悬在陆轩脸上迟迟未落。

    “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