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栓娃丝毫不顾及自己新做的翻毛皮袄上掉落的冰渣子。

    把旱烟锅子敲得咚咚响:“涛子,你刚才嘴里嘀咕啥?

    我好像听见你说‘由不得现在这么猖狂了’?”

    梁金涛抹了一把眉梢上的冰霜。

    镐头如同精准的刻度尺,楔进了冰缝之中。

    前世在香江签下无数个大额合同时练就的那份分寸感。

    此刻化作了每寸力道的精妙掌控——冰层应声裂开,如同蛛网般蔓延,却丝毫未伤及底下冻土中的苇根须。

    准备抡第二下。

    眼角的余光注意到杨栓娃还在等自己回应,眉头微微一挑。

    心里慨叹。

    鹞子翻身峡近在咫尺。

    触景生情,竟然把十三年后,即2003年年度开始筹建的鹞子翻身峡水电站给说了出来。

    得亏杨栓娃那会,正躲着从峡谷吹来的寒风,在努力地用火石打火机点旱烟。

    没听清楚。

    要不然,又得费些口舌糊弄了。

    “我说的是,从峡里面出来的水猖狂的很。”

    梁金涛淡淡地冲眼巴巴等话的杨栓娃说了一句,抡起铁镐又砸了下去。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