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琴萧合奏，惊为天人

    “正是。”“你这报名有点迟啊，太妃说了，不必上了，你回吧！”太监不耐烦地说。“不必上？因何？既然旁人报名的都上了，为何我不必上？”柳婉清微微蹙眉。“这还用问吗？头先锦凰公主的弹奏你可听见？”“听见了又如何？”“那你还要上？”“我既报名当然要上。”太监打量着柳婉清，见此女不卑不亢，气质凛然，提到锦凰公主，她也不改态度，心下不免有些为难。顿了顿才道：“姑娘，你即便是上场也丢人现眼，又是何必，除非你的弹奏能胜过锦凰公主！”柳婉清目光沉静道：“即便我不如锦凰公主，我也不会觉得丢人现眼。况且太妃的瑶琴大赛，既然报名都可以参加，我相信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见到柳婉清迟迟没有上场，萧凛寒跟上官钰对视了一眼。上官钰一拍大腿：“坏了，她上不了了！”“为何？”萧凛寒皱眉。“锦凰公主已经上场了，在她之后，太妃不会再让人上场了！”上官钰想了一会说：“你等我，我去试试！”说着就朝着柳婉清跟太监交涉的地方走去。“姑娘，莫难为老奴了，太妃说了，让你不要上。”太监道。柳婉清看向那架瑶琴冷声说：“今日我非上不可！”“贵公公，怎么了？”赵太妃声音传来，满是不悦。“回太妃，这位丞相府千金说一定要给太妃弹奏一曲。”“是么？”赵太妃的脸色沉下来。她上下打量着柳婉清，心想着原来此女就是丞相府嫡女，这摸样倒是标致。她轻哼一声：“不必了！”见到这一幕，不少贵女都心灾乐祸，私下议论起来。“这女的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人家锦凰公主都已经弹奏了，她还想上！”叶娇儿阴冷道：“应该是为了勾引世子！”“不会吧，她弹琴勾引世子？莫非比锦凰公主弹得好？”“别逗了，谁能比锦凰公主弹得好？锦凰公主可是三岁就拜了名师，后来更是经无数名师指点，没人能比！”“她居然连太妃都胆敢忤逆，当真胆大包天！”“呵，等着看好戏吧！”这时，上官钰已经行到近前，正想着要怎么帮柳婉清，却见她盈盈一拜。朗声道：“太妃德高望重，一诺千金，今日菊花宴更是给予我等登台展示的机会，婉清很珍视此次机会，还望太妃成全！”“哦？你非要登台？”赵太妃冷声说。被人当众顶撞，任谁都会不喜。“是！”柳婉清坚定道。“行，如若你的琴技能比过锦凰公主，我便让你登台！”赵太妃斜着看了她一眼。态度轻慢。大厅广众被太妃如此对待，换一般人估计早就撑不住，脸红耳赤了。柳婉清却是神色淡然。此刻的众人纷纷抱着看戏的心态。名门贵女们一个个更是兴奋不已，死死盯着柳婉清，看她要如何灰溜溜地退下。柳婉清抬头，神色平和，周围不怀好意的目光全然不在意。她朗声道：“婉清自当尽力！”一旁的上官钰没想到这柳婉清居然这么猛，公然对抗太妃不说，众人鄙夷的目光更是视若罔闻，这气度只怕是男子也比不上。他着急忙慌赶来，竟然显得有些多余。“尽力？”赵太妃惊了。她居然这般固执！好！很好！“若你不如锦凰公主，本宫可要降罪于你，你最好想清楚再回答本宫！”赵太妃厉声道。不远处，叶娇儿嘴角微微扬起，露出残忍笑意，最好这个女人坚持登台，那样她就会被太妃降罪，这场戏才更加好看！角落，禅心一颗心几乎要提到嗓子眼。“小丫头，还不快去将你家小姐拉回来，太妃发怒了！快呀！”中年男子蹙着眉催促禅心。又有人道：“你家小姐可真是倔，那可是太妃，顶撞了她，哪有好果子吃！”禅心不服气：“本来就是太妃的不对，明明我家小姐都报名了，为何不能登台！”中年男子立刻道：“你这个丫头说的什么话！快小声些！”有人摇头道：“也不知你是天真还是无知！”众人都看向太妃跟前的柳婉清，看她要如何应对。萧凛寒见上官钰站一旁，竟好似看戏一般，不由有些火大。“不是说去帮忙，怎么倒看上戏了！”“世子别着急，婉清小姐兴许自己能解决呢！”七喜道。“但愿吧。不过若谁敢欺辱于她，我萧凛寒绝不会袖手旁观！”他眼中闪过一抹冷厉。柳婉清神色依然平和，丝毫没有因为太妃发怒而有所改变，她一双美目看向太妃，昂着头，没有一丝卑微的摸样。红唇亲启：“太妃一诺之彩头，是否还算数？”赵太妃没想到她会提到彩头，便哼道：“自然算数！”话音落地，只见柳婉清提起裙摆上了舞台，坐在了瑶琴跟前。见状，赵太妃却是有些不可思议。此女居然如此胆大妄为，如此固执偏激，如此顾惜脸面？她的声音气到发颤。“你就不问问我会如何降罪于你？”回答她的却是琴音。同样一曲高山流水觅知音。纤纤玉手来回拨弄，如游龙如戏凤，五根手指舞之蹈之，动作连绵不绝，美轮美奂。她神情专注，仿佛世间一切都不存在一般。琴音更是时而低沉，时而高昂，时而如同大雨滂沱，时而犹如细雨绵绵。忽而到达九天之上，神与仙共舞之。忽而又到万丈深渊，龙与凤互嬉戏。就在众人不知今夕何夕，完全沉浸在乐声之中时，一道萧声响起，如泣如诉，同琴音相配合，高低错落，急缓有致。她去高山，他便跟去高山。她随流水，他便在流水徜徉。众人内心深处的某种情感被勾动，好些人的眼角居然染上泪痕竟也不知晓。时间变得静止，天上地下，唯有灵魂在飘摇游荡……最后一个音符炸开，然后陷入了永久的安静，琴声没了，萧声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