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只能感觉到湿热而已,我也不能确定那就是你的唇,你也可以随便找点什么来替代,至于替代品,简单,像手指就可以。朝夕相处了这么多天,都只是拉拉小手,我若想亲你,还得同你周旋一番,我可不认为你这般好心,你一定有什么毛病,不敢……”

    剩下的话语,被堵在喉间,从没像现在这般开心过,也从未像现在这般满足过,他的手依旧没从我的眼前拿开,不过我目的本不在此,也就不再胡闹,只是将他拥的更紧。

    那一吻先是如柔柔春雨,滋润我的双唇,而后,如惊涛巨浪,待他粗暴地撬开我的牙关,追逐我的舌,我才惊觉全身已经发麻,再这么下去,恐怕会烂成泥。

    从他的胸前火速抽回手,双手结印,凭借相连的唇,将元丹一路渡进他口中,等他察觉时,我已经一掌击在他胸膛,逼迫他将那元丹吞进了肚子里。

    山间鸟语花香,叶绿虫鸣,翠竹依依,杨柳青青,清澈的溪水,涓涓细流,叮咚作响,这自然谱出的天籁之曲,结合那美轮美奂的风景,恍若人间仙境。有这娟秀丽景,何苦羡慕那幻之九重天。

    “玄夜,溪水岸边五行极佳,赶紧砍树,我们来造房。”我对着空旷的草地一通指手画脚,全当自己是占地为王的老大,偶尔瞥见玄夜警告的眼神,我嗖的一个甩头,抱着一颗柳树道:“这是院子,那林间不是还有竹子嘛,索性在这柳树下置一湘妃软榻……”

    “君惋惜!”我知道他的耐性已经到了尽头,可是关于昨晚的事情,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只能有一搭没一搭的哼唧,悠闲自得的戳着手指,数那岸边错落有致的杨柳青青。

    “君惋惜!”

    我本是抱着杨柳,弓着身子仰面看自山顶倾泻而下的瀑布,被他这石破天惊的一吼,手一打滑,噗通一声,跌落泉水之中,瞬间湿了衣衫,碎发搭在额间,溪水中的面容有些狼狈不堪,存托着脸色更是透着死灰一般的白。

    水温有点凉,不知道是羸弱的原因,还是天气入秋微凉了,借故看水中游鱼,高兴的叫嚷:“都说西施河边浣沙洗衣,因绝色美貌,鱼儿都羞愧的沉了下去。要说那沉鱼之貌我觉得有待考究,你瞧,我这一番折腾,鱼儿别说是沉了,都羞愧的想自尽了,玄夜,你瞧瞧,这肚皮白的,滑的,羡煞我了。”

    “用元丹帮我调息,你到底想不想活命,若是被九重天追查,天地之大,都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地,你到底知不知道。”

    背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闻那踏水之声,我忙闪身避开,借机上了岸,依旧背对着他,“本上仙千年修为,不过区区半颗元丹,不打紧不打紧,不疼不痒的,你着什么急。”

    “君惋惜,你到底要逞强到什么时候。”他握着我的手腕,腕力之重,我都能瞧见那突起的青筋,“君惋惜,除了我,还有谁要你。”他的手不住的颤抖,我起初以为是用力多大,待他将我紧紧圈在怀中,一双手自背后环住我的颈项,鼻息划过我的肌肤,酥酥痒痒,或有水珠顺着颈项一路滑入肌肤深层。听闻耳边呜咽之声,我恍若被雷击中,麻木感渗透四肢百骸,而后自心房穿过,汇聚成炙热的岩浆,将我整个烫伤。

    曾经无限的风光史,令龙族上下为之恐惧。七仙女的故事一直告诉我,若想开始一段恋情,必然先要耍流氓。为了令我耍流氓的姿态潇洒中带点温柔,邪魅中带点威胁,我拿龙族上下做文章。只要轮到谁谁谁洗澡,我必然会干净利索的藏了他干净的衣物,而后点头叉腰,托下巴,皱眉抿唇,等待对方的反应,为了爱情我需要经验。

    结果,这件事情,让我的淫邪之名远播九重天,让东海龙族上下洗个澡比上诛仙台还要恐惧。其实那一日复一日的游戏,我早腻味了,只是许下承诺,若是有谁谁谁被我弄哭了,我必然会乖乖将衣物奉还,也乐得他们来偷我一次作为报复。

    一千多次了,他们或恼,或怒,或悲,或伤,却独独不给我一星半点的眼泪,于是,这事情一闹就闹了四百年,最终这事情是如何解决了呢?想起来我就觉得可悲,他们都开始洗鸳鸯浴了,我实在下不了手。而爹爹,借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去偷他的衣服,后果也许就是他会剥了我的皮,全当他的衣服。

    那时知道,男儿有泪不轻弹的道理,男儿都是有尊严的。当然大侄儿除外,我一度认为,他的眼睛是水做的,否则哪来那么多的泪,笑也能蹦出个泪花,着实让我纳闷。

    最纳闷的是,每次我偷他的衣服时,他正经八百的像个座上供奉的真君,动时,翘着兰花指一点一点,害羞的扭扭捏捏像个被嫖客调戏的烟尘女子,最致命的,他还会语气娇喘,声线十八弯,来上那么一句——姑姑,侄儿的身材是不是东海最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