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水声哗哗地响,清理干净的黑脸少爷换了干净的浴袍,叉着腿坐在沙发吃葡萄,一脸凶神恶煞,仿佛咬碎的不是果肉,而是人脑袋。

    季弢听着浴室里的声音,虽然隔着门有些微弱,但是还是能听得出花洒声一直没停,但也没变化,猛然想起喝醉之后不能泡澡,把手里葡萄往盘子里一丢,光着大脚丫子跑到浴室门口拍门叫道:“风牧野?洗完没有,出个声!”

    门里除了一成不变的水声什么也没有,他哐哐又砸了几下大喊:“风牧野!你不是淹死在里边了吧!说句话!”

    依旧还是只有花洒的声音。

    风牧野是醉了,不过应该没醉到不能自理的程度,不然刚在楼下吐完,还知道扒着沙发爬得离自己远一点。

    想到这,季弢刚被葡萄哄好的心情瞬间又掀了锅。也是,被吐了一身的是自己,这大哥就看着脸上脏,其实连个裤脚都没沾上,真是多余让风牧野来洗澡,脏就脏了关他什么事!干嘛要当好人!

    “风牧野!你再不出声我就进去了昂!万一你出点什么事我冤不冤啊……”季弢停下砸门的手,直接拧开门进去。

    浴缸上方的花洒早就把浴缸里注满了水,溢出的水沿着边沿汩汩流下,原本躺在浴缸里的人不知什么时候爬了出来,抱着马桶睡着了。

    季弢肚子里闷了一晚上的那口气终于爆了出来,破口大骂。

    “艹你大爷的风牧野,你到底从哪儿跑出来的神经病啊!”

    他骂骂咧咧地走过去,关上花洒,弯身从风牧野两边腋下伸手勒住胸口,把光着屁股的人拎起,丢回满水的浴缸。

    “嘭——”

    浴缸里像是炸开了炮弹,水花飞溅,季弢躲闪不及,身上从脚一直湿到了胸口。

    “艹!”季弢一边骂,一边把湿淋淋的浴袍脱掉。

    “咳咳咳……”风牧野呛了水,扑腾着从浴缸里坐起趴在边上直咳嗽。

    “醒了?”季弢从架子上拿了条新毛巾擦着身上的水,“大哥,你可真行,抱着马桶都能睡。”

    风牧野像是没听见,挣扎着从浴缸里往外爬,地板上全是他自己扑腾出来的水,一脚没站稳就要向前倒,季弢大叫一身,赶紧伸出手拦在他的腰前把人抱住,这才没让人摔在地上。

    手臂触及的皮肤带着水,很滑。季弢低下头看,风牧野的肤色有些深,并不像自己这种白净的类型,也许因为喝了酒的缘故,隐约泛着浅淡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