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笑着,可那双桃花眼却如狼似虎。

    尹清想说“不用了”,可他确实无处可去,只好故作镇定地拱手道:“多谢沈公子让尹清暂居。尹清不敢白白领受恩惠,愿为公子劈柴喂马,以作报答。”

    尹清说罢,内心涌上涩意,想他一介流月宗掌门弟子,如今却要自求为此浪荡子的仆役,何其可悲!

    可周劲这案子牵扯到人命,一番审理下来短则数日,多则数月,他还要在这里照顾周劲,替他解毒,如今也唯有求沈信。

    他这副纠结模样落在沈信眼中既可气又可笑。气的是那乡野村夫竟比“沈信”更讨尹清喜欢,笑的是无论是周劲还是沈信,师兄都非心甘情愿。

    到底让师兄心甘情愿的只有他谢璟。

    思及此处,沈信眸光一闪,计上心来,笑道:“道长金尊玉贵,怎可喂马劈柴,若道长闲得无聊,就帮我把院里的花浇了吧。”

    “……”尹清眨眨眼,以为自己听错了。

    只浇花就行吗?

    沈信见他这副懵懂模样,心里痒得很,恨不能立刻把人压在身下亲昵一番,可他转念一想,若能让师兄与沈信相处一段时日,渐生好感,也不失为一桩情趣。

    沈信调笑道:“怎么,尹道长对我这个安排不满意?还是说……道长想进我屋里贴身伺候?”

    尹清慌乱地摇了摇头,“不,尹某很愿意浇花。”他内心疑惑,这浪荡子怎么转了性,随即皱眉想到,难不成是自己错怪了沈信,这人其实并不坏?

    尹清偷望沈信,这纨绔公子肩宽腿长,风流倜傥,可惜为人过于轻薄。

    就在他百般思索间,沈信带他来到一座小院,这里便是沈公子在县衙的住处了。

    张县令十分巴结他这位外甥,给他住的小院坐落于僻静之处,环境清幽,前院栽种一棵海棠,几株芭蕉,相应得趣,后院更设有一座花园,山石嶙峋,花团锦簇。

    沈信刚踏进院中,小厮就迎了上来,小厮自称小福子,见人面带三分笑,十分讨喜。

    小福子向尹清作了作揖,道:“道长的屋子已命人收拾好,请随我来。”

    尹清心一紧,知道自己是着了沈信的道,沈信早算出他会住在此处,恐怕在他上门那一刻起就让小福子开始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