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主账,气氛冷冽又渗人。

    习武之人耳目甚佳,沐雪苒与厉行云欢好的耳鬓厮磨之声,声声化作利刃,直插越良泽的胸膛。

    越良泽傻傻的呆坐着,听着那些刺耳的声音,心中炉火翻涌。

    他手中的茶杯,早就不堪承受他的力道,被深深捏碎,嵌在他的掌心。

    殷红的血液就这样顺着他的指缝缓缓淌下,一滴一滴,落在地面,洇出一片暗沉的红。

    原本以为,他可以忍受,却不想,还是高估了自己。

    此刻,他的心仿若被千万根银针,狠狠扎刺,痛得难以呼吸。

    泪水大颗大颗滴落,炉火几乎要将他的理智焚烧殆尽。

    他甚至,此刻对厉行云,起了杀念。

    萧逸守着越良泽,出声干硬的安慰到:“殿下,可要出去走走?”

    越良泽重重的深吸了几口气,大步离开帐篷,朝着树林深处而去。

    再呆下去,他真的要窒息了。

    待走到树林深处,压抑许久的怒火,终于在此刻爆发。

    他猛的抽出萧逸的佩剑,猩红着双目,对着周围的树木,疯狂挥砍。

    一时之间,寒光闪烁,剑风呼啸,只听见“砰砰”,一成串的巨响,大片的树木,在他凌厉的攻势下,纷纷轰然倒地,残枝败叶漫天飞舞。

    一方发泄之后,越良泽仍旧觉得,心头的恨意难消。

    于是他用尽全身力气,将手中的剑,狠狠甩出,直直的钉入一块巨大的岩石之中,那剑身承受不住,被深深折成了两段。

    直到此时,越良泽才气喘吁吁的停下动作,瘫倒在地面上,狼狈的抚走额头前被汗水浸湿的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