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棠心中闪过一丝不忍,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楚墨衍还是去了浴室罚跪,但这件事终归是因她而起。

    她一把抓过一旁沙发上的细绒毛毯,快步上前试图披到他身上。

    突如其来的接近让一直强撑着身体的楚墨衍瞬间绷紧!

    他下意识后退小半步,惊惶抬头,撞进少女带着急切的眸子里。

    这气息,这眉眼。刹那间,时光倒流,与记忆中那抹熟悉的身影隐隐重叠!

    但这幻觉只持续了一瞬。现实的冰冷和羞辱感如同冰水兜头浇下。

    她又在演戏!

    他将喉咙里残余的咳嗽硬生生咽了回去,僵硬地杵在原地,任由那带着淡淡馨香的毛毯裹在他的身上。

    他甚至不敢呼吸,怕多吸一口便会让心中死寂的灰烬悄然复燃。

    他死死地低垂着头,避开了沈知棠可能投来的任何目光,仿佛这样就能斩断他的一切妄想。

    霍承砚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少女给受资助人披浴巾的动作带着一丝生硬的急切,而那位“落水狗”的反应——是恐惧、是压抑的颤抖、是彻底的回避和不信任。

    有趣。

    霍承砚眼中闪过一丝玩味,仿佛在评估一场拙劣但又不失为乐子的戏剧。

    “啪嗒!”

    一声清脆的开门巨响打破了房内的僵持。

    三人视线齐刷刷转向声音来源——另一扇客房门被大力推开。

    顶着一头睡乱了的红发、睡袍大敞的青年——傅宴临,一脸暴躁地冲了出来,显然是被这边持续的动静和争执声彻底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