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延舟站在走廊里,听着阁楼传来的细碎声响,手指在沈月书的旧房门把手上停留三秒。

    门内飘来若有若无的雪松香水味,与孟笑可的橙花味激烈碰撞,像极了他此刻分裂的心脏。

    一边是沈月书穿着他送的羊绒衫窝在沙发上的画面,一边是孟笑可在暴雨中尖叫着“我只有你”的脸。

    “延舟?”

    孟笑可的声音从阁楼楼梯间飘来,带着刻意压制的颤抖。

    “阁楼的灯坏了……”

    她攥着湿漉漉的裙摆,睫毛上还挂着不知是泪还是雨的水珠。

    却在看见他走向沈月书房间时,瞳孔骤缩。

    顾光耀的拐杖声从花园传来,老爷子对着沈月书常坐的藤椅叹气的模样,让顾延舟想起母亲去世那年,父亲也是这般对着遗像发呆。

    他猛地转身,撞上孟笑可受伤的眼神,那抹脆弱让他想起实验室里被他不小心碰碎的培养皿。

    明明是她自己没放稳,却总让他生出愧疚。

    “我让管家换盏新的。”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不耐。

    “先住一晚,明天让人收拾客房。”

    话一出口便后悔了,这种施舍般的语气,只会让她更像个闯入者。

    孟笑可低头盯着他擦得锃亮的皮鞋尖,那里倒映着她扭曲的脸。

    “不用麻烦了。”

    她扯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