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幼菱心中一动,正要细听,却听她名义上的母亲陈灵神情不耐地打断道。

    “大哥,母亲以古稀高龄,供养我们几个已经够累的了,你忍心让她负担更多吗?”

    陈勇讪讪闭嘴,再不敢提这茬。

    江幼菱心中失落,但寄居陈家这两年,陈家人对她不错,她也不愿因为自己的缘故,让崔奶奶更加辛苦。

    是以她很快便收拾好了心中的那份失落,神色如常地看书。

    陈灵将她的神色看在眼底,见她脸上并无怨怼之色,暗自点头。

    待早课结束后,几人照常站桩、打熬筋骨。

    正在江幼菱拿不准自己该干什么时,却听陈灵道,“幼菱,你随我来。”

    陈瑜想偷偷摸摸跟来,被陈灵瞪了一眼后老实了。

    江幼菱跟随陈灵出了内门,来到了外边的独立院子。

    确认四下无人后,陈灵才轻咳一声,一本正经地板着脸道。

    “幼菱,我要考校你的学问。”

    江幼菱原本还有些不安,以为是自己风头压过了陈家两位同辈,惹得母亲不快。

    一听对方要考校自己学问,心忽然就安定下来了。

    “承蒙垂询,幼菱不才,愿竭尽所能答长辈之问。若有疏漏,万望训示。”

    陈灵定了定心神,搜肠刮肚地开始出题。

    “‘道可道,非常道’,既然道不可说,老子为何还著五千言?这不自相矛盾吗?”

    江幼菱答曰,“非也,正如以指指月,指非月却可示月之方向。五千言是‘损之又损’的扫相之言,终为使人悟不可说之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