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然看李少卿太重了。他得杜绝她和李尔晓回越国的可能。

    “明白了。”李少卿神sE依旧看不出波澜。

    他看着白净的素盏,片刻,环顾四周后又是低笑:“至今,连璞也未得进这院落,尝这半口清茶吧。”

    “李少卿,你忍他,”陈天然双指将茶盏推开,手撑在桌面上,直直看着她,“为的只是我那对长平名正言顺的国策?”

    “其实我也很想看看。”李少卿抬眸看着他,含着笑,眉眼YAn绝。她缓缓倾身靠近,秋风将她身上温和的药草香带过,“连璞能为我做到哪一步,你又能为他做到哪一步。”

    屋内灯火通明,照得二人的剪影暧昧非凡。自是查不出她眼底的冷意。几乎是话音刚落时,一支枯枝破风而来,SiSi钉在门框上。若不是李少卿及时推开,被钉住的就该是陈天然了。

    “陛下。”李少卿看着那支枯木,笑意更甚,流出一星半点却极为有冲击力的轻佻和邪意,“都敢对您下手,这还能忍?”

    陈天然到底是陈天然,他将自己的愤怒极快压制住,狠狠地盯住她,片刻后,笑着说:“你都能,我有什么不能的。”

    “看来,我们来日方长。”

    “当然。”

    李少卿走了。连璞只差百步。

    “罪臣连璞犯下大错,还望陛下责罚。”

    连璞的恭顺听起来如此强y,陈天然却半点追究不得。

    “你师父给你留的。”陈天然眼神示意西侧的满茶,一饮而尽自己杯中茶水后,方才语气中的怄气与怒意一下烟消云散,他笑看连璞,无奈地说,“朕刚才什么都没做,你真是不讲理。”

    “坐坐坐,你喝,喝喝。”见连璞又要开始做样子,陈天然将他压下。

    “先生的意思,是想见越国院首。”陈天然与连璞走在路上,隔着半步的差,月光和身后人灯火的桔光照得他身上的龙凤绣流光溢彩,“你怎么看?”

    “…”连璞只说,“听凭师父决定。”

    “那你们商量。”陈天然说,“少说也是半个月后的事情了。不急。”